昆明以南、北纬23度,一个以茶为名、以茶闻名的地方——普洱。这里有大自然原始的模样,一不小心便会迷失其中。68.8%的森林覆盖率,为这片北回归线的土地带来勃勃生机和郁郁绿意,使这里的空气质量优良率始终保持在%,成为全中国乃至全世界最适宜居住的地区之一。
植被茂密的勐梭龙潭普洱是一个低调的地方,她的美丽还远远没有被人们所挖掘。去年十月,我们沿着边民的脚步,走进普洱“边三角”,深入神奇的阿佤山,感受纯净、多彩、丰盛、神秘的边地风情。短短几天的行程,震撼了视觉,蓬勃了我曾经对于“秘境”二字的所有想象。
从普洱市思茅区出发,沿西向的思澜二级公路,几分钟后便一头扎入莽莽苍苍的林海。道路在幽深茂密的林间弯曲绕行,高大的羊蹄甲树在凉润而清新的山林间肆意盛放,给满山的深绿不时添上几簇跃动的粉红。路上的车极少,四野阒寂,时值白露节令,远处起伏的山峦在团团云雾间忽隐忽现。
路旁盛开的红花羊蹄甲大约半小时后,一座座矗立在沟谷间或山坡之上的高桥墩进入视野,这便是修建中的思澜高速公路了。与大多数的建设工地不同,这里没有轰隆隆的机器声,也鲜见尘灰满天的情形,看得出来建设者在尽最大可能减少对沿线植被水土的破坏。据了解,思澜高速公路建成后,思茅至澜沧行程将由目前的3.5小时缩短至1.5小时,不仅可以实现昆曼大通道与澜沧江—湄公河“国际黄金水道”“澜沧景迈机场”的快速连接,且辐射普洱市“直过民族”聚居最多的澜沧、孟连、西盟“边三县”,无疑对加强区域经济、旅游快速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在苍郁思茅松和深碧澜沧江的一路相伴下,中午时分,我们终于到达群山环抱中的澜沧县。临近县城,路旁出现一条岔道,看了路牌,原来是通往临沧市双江县的二级路。往县城方向继续前行不到十分钟,又一条岔道出现,这是通往西盟的路了。考虑到时间问题,我们没有在澜沧县城停留,而是直接赶往西盟。澜沧距离西盟大约57公里的路程。虽然同样是弯曲狭窄的二级路,但由于车少景美,并不觉得疲累。
阿佤山中的观景台佤山观云海,这是西盟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呈上的第一道美景。这个地处怒山山脉南段的边境县,由于太阳辐射较强,高空气流随季节而变化多端,每到雨季和秋冬季节,漫山遍野烟雨弥漫、云蒸雾涌,犹如身处仙境。
在澜沧通往西盟的路上,有几处人工修建的观景台,其中,以距离县城十余公里的博航佤族生态村的空中栈道观景台最为有名。站在高高的观景台上,脚下透明玻璃下是邃邈的深谷;眼前,变幻莫测的云雾时而似翻腾的大海奔涌而来,时而像流泻的飞瀑悬于山谷之间,时而又化作轻柔飘逸的披帛缠绕在山腰……山风猎猎,云开雾散,青绿的群山以及散落在山间的村寨和高耸的电塔,以及片片金黄的稻田,时隐时现。诗画般的风光,让人尘虑顿消、心旷神怡。
特色小城西盟如果说佤山云海让人惊艳,那么西盟新县城则是令人惊叹。有人说西盟是云南最美最有特色的小城,此言不虚。中国有众多的民族自治县,但在我看来,没有哪个自治县的县城能像西盟这样,把一种地方的民族特色展现、传扬得这么纯粹与极致。新县城规模很小,但这里的每一幢建筑,大到居民小区、政府机关、医院学校,小到店铺餐馆,无一例外显露出浓郁的阿佤风情。
西盟县是一个以佤族为主,拉祜族、傣族等少数民族聚居的边疆民族自治县,少数民族占全县总人口数的94%,而佤族占了72%,是全国仅有的两个佤族自治县之一。
在西盟县城,民族元素处处可见在新县城的建设中,设计者以佤族传统杆栏式建筑为原型,并且在细节处充分植入佤族传统基因,如以黄褐色为城市主色调,将佤族服饰中常用的红色和黑色作为主要装饰色;将富有佤元素特征的几何图案、宗教物件、图腾标志,如牛头、木鼓和神话人物等,通过彩绘和小型装饰浮雕等手法,在建筑物外墙、路牌、路灯甚至窨井盖上表达出来;甚至连雨棚都是用仿真材料制作的稻草雨棚。
而且,西盟县城的街道上没有红绿灯,没有广告牌,行道树也大多是笔直高大的棕榈树和树冠阔大的火焰树,散发着浓浓的南国气息。所有的一切,都折射出这座小城建设的终极价值取向:文化、自然、致美。这种建筑风格上的独特性和统一协调性,打破了城市建设中“千城一面”的怪圈,为西盟县赢得“中国最美休闲度假旅游名县”“中国最美生态文化旅游名县”等殊荣。
在西盟县城,无论是在房屋的墙壁上,还是路上以及其他许多物品上都可以见到水牛头的图案。牛头是佤族最重要的崇拜物之一。这一点,在西盟佤族人的圣地“龙摩爷”更为直观。
挂满牛头的森林圣地“龙摩爷”是佤语发音,“龙”是森林,“摩爷”水牛头,意为挂牛头的森林圣地,是云南阿佤山深处充满神秘氛围的原始宗教祭祀圣地。那是存于一代代佤山人骨血中的民族记忆,当佤族民间举行重大活动或者解决部落与部落之间复杂的矛盾和纠纷时,就会举行盛大的剽牛活动,并把牛头保存在“龙摩爷”。渐渐地,“龙摩爷”里的牛头越来越多。据不完全统计,“龙摩爷”有多个牛头,充分体现了佤族万物有灵的原始自然崇拜。如今,虽然剽牛的习俗已经没有了,但每逢重大节庆日,阿佤人都要到“龙摩爷”举行祭祀活动,以祈求山寨平安、五谷丰登、日子和顺。
圣地祭祀“龙摩爷”位于新县城南边勐梭龙潭对面山上的原始森林里。静谧深邃的勐梭龙潭据说与境外35公里之遥的缅甸龙潭水脉相通,同清同浑、齐涨齐落。沿湖边的健步栈道往对岸山中前行数百米,就到了古木森森的山下了,进山石阶两侧的木桩上,挂着一个个完整的牛头骨,俯视着每一个访客。沿阶而上,密林渐渐潮湿幽深,举目皆是高大的古树和粗壮的藤萝,相互缠绕,虬枝横长,苔藓丛生。成百上千的牛头挂满山林,森白的头骨上挂着经年的尘土,偶尔有阳光从密密匝匝的树冠间透下一柱光来,照在已经有些风蚀的白骨上,给人强烈的视觉震撼,让人由然而生一种对山林、对远古初民的敬畏。
走进“龙摩爷”圣地,让人心生敬畏由于国庆黄金周期间游客剧增,而西盟县城规模小、接待能力相对有限,下午四点左右,从勐梭龙潭出来的我们,临时决定改变行程计划,去55公里以外的孟连县住宿。
山路依旧弯曲狭窄但平整,路上风景同样极美,我们一辆车时而穿行于薄雾缭绕的山间,时而又闯入深不见光的原始森林中,半个小时后,进入人烟较为稠密的坝区,路旁渐渐出现甘蔗、菠萝等经济作物的踪影。下午五点整,我们已经身处另一个风格异于西盟的县城——孟连傣族拉祜族佤族自治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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